如何提升警察詢問兒童證人證詞品質 - 國立臺灣大學cfrc.ntu.edu.tw/upload/action_file2/duv94z8k...簡 報 大 綱 壹、前言 貳、兒童證人與證詞之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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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提升警察詢問兒童證人證詞品質

報告人：內政部警政署防治組組長謝芬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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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 報 大 綱

壹、前言

貳、兒童證人與證詞之特性

肆、兒童證人司法訪談制度對我國現行制度之啟發

伍、結語

叁、我國性侵害被害兒童現況及警詢筆錄之製作與要求

壹、前言

•1989年「聯合國兒童權利公約」明定兒童應享有的權利及政府應經由立法、司法、行政、福利等方面努力之責任，以保障兒童之權益。

司法保護權益包括：保障兒童生存權及人身安全保護；在司法的審理過程中，強調兒童就其自身有關事務有自由表意之權利；以及兒童所表示之意思應依其年齡大小與成熟度予以權衡，或透過代表或適當團體接受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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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前 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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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屬於刑事司法之一環，對於涉及兒童刑事案

件偵處責無旁貸，在偵詢兒童方面能引進新的觀念與

做法，就提升我國警察詢問兒童證人證詞的可信度與

有效性，具有實際上的助益。

在此特別感謝臺大兒少暨家庭研究中心在去(102)

年11月21日起舉辦三梯次的「兒童證人司法訪談教育

訓練」，並邀請新北市政府警察局婦幼警察隊同仁參

與訓練。

藉由介紹國外兒童證人訊問方式的作法，帶給警

察同仁在刑事案件偵處上的新作為，不僅在案件偵詢

中能增加兒童證人證詞的正確性及完整性，亦有利於

未來法庭偵訊時，影響司法正義的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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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兒童證人之特質

學者Goodmen、Jones、和Pyle(1988) 的研究指出:

(一)兒童經歷或是目擊的犯罪事件，其犯罪黑數較

成人被害人，或是目擊證人高出很多。

(二)各國兒童虐待或疏忽事件逐年增加(尤其是性侵

害案件) ，致使在刑事訴訟程序中，需要兒童

擔任證人，接受偵訊的機會增多。

(三)兒童擔任證人在訴訟程序上所面臨的諸多困難

，主因為兒童被害事件存在不同於成人被害事

件的特質。

貳、兒童證人與證詞之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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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者Smith(1990)亦指出：

(一)兒童的年齡可能影響其對案情的認知，情緒上的

成熟度亦會對證詞品質造成影響。

(二)偵訊技巧會影響證詞的可信度。

(三)偵訊的結果可能讓兒童心理受到二度傷害，影響

其後訴訟程序。

(四)兒童性侵害事件中，往往僅能以兒童在法庭上的

證詞作為控訴加害人最重要的證據，使得此類犯

罪事實的認定更加困難。

黃翠紋(2000)指出，如果加害人為兒童的親人亦

會令兒童不願意詳細說明案情。

為提升兒童證人證詞的可信度及品質，以色列、

英國、美國、加拿大等國家，已經改變刑事法庭

上的訴訟程序，以滿足兒童證人的特殊需要，冀

由兒童證詞品質的提升來提高後續的起訴率及定

罪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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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兒童證人的作證品質

黃翠紋(2000)研究認為影響兒童證詞品質之因素：

(一)詢問方式

以直接、較具引導性的問題來偵詢兒童，容易使

兒童受到暗示而做出不正確的回答，尤其是對較

年幼的兒童而言。

當兒童對所經歷事件的印象不深刻時，將會比記

憶深刻的事件更容易作出較不正確的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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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創傷與記憶

當事件發生後6個月內偵詢，雖然有些高壓力兒童

的作答不正確，但一般而言，壓力事件卻是與兒童

留下特別強烈的記憶有關，作答內容也較正確。

(三)兒童本身的溝通能力

兒童因所認識的字彙有限，致容易誤解成人的問題

或是成人無法瞭解兒童的回答內容。

(四)兒童的法律知識有限以及對法庭的恐懼

由於焦慮及恐懼，將會干擾記憶上的表現。

(五)智能障礙兒童詢問上的困難

智能障礙者為遭受性侵害的高危險群，然這類兒童

的證詞反覆造成偵詢上相當困難，致影響證詞品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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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NICHD兒童證人司法訪談制度

性侵害受害兒童往往是案件的唯一目擊證人。為協助兒童取得有利證詞、避免兒童受到二度傷害、實現司法正義，美國國家兒童健康與人類發展中心(以下簡稱NICHD)，根據科學界對於兒童記憶語言與認知能力的最新研究，研發詢問兒童的程序，且根據研究結果，執法人員依照這套訪談程序詢問兒童，兒童不但能說出更多相關的細節，並且可提供更可信的證詞。

NICHD訪談程序重視開放式的問題，鼓勵兒童自由回想，提供資訊。改變過去傳統詢問上的思維方式，將訪談最佳技巧實質化，值得刑事司法人員深入探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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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CHD訪談程序表

第一部分:

進入實質

階段前

第一階段

第二階段

第三階段

開場白

建立關係

生活事件與日常活動的敘述回憶練習

特別的事件

昨天的活動

今天的活動

給予孩子社會支持增加溝通意願減少焦慮不安

告訴孩子說實話的重要性

讓孩子練習回憶並述說事件讓孩子練習回答開放式問題重點放在敘述事件的細節上鼓勵兒童提供完整描述

有助釐清多重事件案例的時間序列讓訪談人能更了解孩童的認知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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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

實質問案階段

第四階段

第五階段

第六階段

轉換話題到指控事件

進入指控事件的訪談

※以開放性問題詢問事件相關情節

※追問兒童以說情節的相關或模糊細

節

※問明事件是否只發生一次

※以開放性問題詢問事件另一次發生

的相關情節

※追問兒童已說事件另一次發生之相

關或模糊細節

休息與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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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分:結束問案以及結束

第七階段 取得兒童尚未提到的其他資訊

第八階段 詢問兒童未提及但與事件有關的資訊

第九階段 詢問事件揭露或發生後兒童的反應或作為

第十階段

第十一階段

表達感謝並詢問有無再補充或說明的細節

以中性話題結束訪談

本表參考自臺大兒少暨家庭研究中心舉辦兒童證人司法訪談教育訓練工作坊教材內容(2013-2014)、新北市政府警察局婦幼警察隊參訓心得分享資料(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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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近三年我國兒童遭受性侵害情況

(一) 刑事警察局刑案統計近三年我國兒童遭

受性騷擾、家庭暴力、性侵害案件，其

中，我國兒童以遭受性侵害的件數及人

數為最多，而案件發生最多的縣市多集

中在臺中市、新北市、高雄市、臺北市

等人口較為密集的都會地區。

叁、我國性侵害被害兒童現況及警詢筆錄之製作與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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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年 101年 102年

件數

人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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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度 件數 人數 件數排名前三名的縣市別

100 31 33 臺北市(8件) 、新北市（7件）、屏東縣(3件)

101 23 26 臺東縣（5件）、臺北市(4件) 、新北市(3件)

102 16 16 新北市（3件）、臺北市（3件）、臺中市（3件）

近三年兒童遭性騷擾案件統計

近三年兒童遭家庭暴力案件統計

年度 件數 人數 件數為前三名的縣市別

100 24 29 高雄市(5件)、新北市(4件)、桃園縣(4件)

101 29 31 高雄市(7件)、新北市(5件)、臺中市(3件)

102 22 24 新北市(5件)、高雄市(4件)、雲林縣(3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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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年 101年 102年

件數

人數

近三年兒童遭性侵害案件統計

年度 件數 人數 件數為前三名的縣市別

100 589 660 臺中市(90件)、高雄市(73件)、新北市(64件)

101 635 674 新北市(79件)、臺中市(75件)、高雄市(67件)

102 531 563 臺中市(85件)、新北市(78件)、臺北市(35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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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0

400

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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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年 101年 102年

件數

人數

(二)性侵害受害兒童之特性

兒童遭受性侵害，對其生理、心理及行

為上造成重大影響。

犯行常發生在極隱密處，除被害人自行

陳述外，不易有第三者可為證人。

受害者年齡越小，犯罪者為陌生人的比

例就越低。

兒童遭受性侵害時，其舉證過程及證詞

品質倍受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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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警詢筆錄之製作與要求

警察偵處性侵害案件，特別規定必須由受過訓練

的專責人員介入處理，在製作性侵害被害人筆錄必須

詳實記載被害人之基本資料，並依據5W1H的要求，包

括被害人到警局製作筆錄之原因(what)?係因何人

(who)對其造成傷害？何時(when)造成傷害?在何處

(where)發生此不幸事件?是甚麼原因(why)造成的?以

及案發的事實經過(how)…等等，都要詳實的詢問。

詢問後，須依據刑事訴訟法第41條規定，向受訊

問人朗讀或令其閱覽，詢以記載有無錯誤，並請受詢

問人緊接其記載之末行簽名、蓋章或按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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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政署訂定「警察機關保護兒少人身安全工作手冊」

中，規定兒少人身安全保護案件的詢問技巧 :

（一）程序聲明

１、向兒童說明服務單位及身分。

２、向兒童解釋訪視會談的目的，說明對兒童的

關心，瞭解兒童對訪視會談的感受，及說明

將如何幫助他（她）。

３、向兒童保證，他（她）不需要為虐待及調查

負責任，以期減少兒童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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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處理原則

１、維護兒童最佳利益，使其傷害減至最小。

２、訊問不公開，為減輕兒童的焦慮，會談的地點應以不

被干擾為宜。

３、採隔別詢問，與兒童談話時應與施虐者分開。

４、詢問兒童時，應有社工人員在旁陪同。

５、每次詢問兒童之時間不宜過長，並避免重複訊問。

（三）詢問技巧

１、與兒童談話時，儘量保持與兒童相同之高度。

２、尊重兒童，並以兒童可理解的方法與之談話，以建立關

係。

３、應使用兒童的語言，確認兒童能聽懂，理解其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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４、由於兒童的注意力期間較短及理解力有限，問話以簡單

句代替複合句。

５、詢問方式應多以開放性問句，避免引導性或封閉性問

題。即蒐集受虐（害）事件之發生，宜以「是什麼、

在哪裡、怎麼發生的」等問題發問，藉以蒐集兒童受

虐（害）的過程；惟不宜問「為什麼」（如：為什麼

你會被打），因此類問句，易引起兒童的心理防衛與

排斥。

６、應發揮同理心，積極傾聽與同理受虐（害）兒童的感

受，協助其陳述事件及表達情緒。

７、誠實回答兒童所問的問題。

８、避免評論施虐者（尤其當施虐者是其父母時）。

９、詢問兒童時，有必要得使用輔具，如偵訊娃娃。

10、為避免重複詢問，詢問兒童時，得使用錄影方式為之

。

一、改變過去傳統思維

◎在正式詢問案情前先與孩子建立關係、給予社會

支持、鼓勵說實話。

◎讓孩子練習回憶並敘說事件，以釐清多重事件案

例的時間序列及瞭解孩子的認知能力。

◎鼓勵使用開放式的問題，避免引導式的問法。

◎以小孩的年齡來試算受訪時間，以提高專注度。

◎不建議使用偵訊娃娃，改採用畫人體圖方式來表

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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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NICHD兒童證人司法訪談制度對我國現行制度之啟發

◎溫馨、簡潔的訪談室，使受訪者感到放鬆、具安全

感，訪談室內不放置玩具，以免受訪者分心。

◎訪談人與兒童證人不要面對面就坐，改採約90度角

方向就坐，緩和壓力氣氛。

◎為避免干擾證詞，盡量不要有陪同人員在場以免影

響兒童證人陳述(尤其是當親人可能為嫌疑人或企

圖影響證詞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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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警察詢問兒童證人證詞的策進作法

(一)強化網絡間的合作

為使負責兒童被害偵詢的警察人員能順利進行相

關工作，須要能多瞭解被偵詢兒童之背景資料，例如

姓名、年齡、發展程度與文化背景、特殊需求、受訪

者的興趣或嗜好、家庭組成、監護權歸屬、重要親友

名稱、相關醫療與身體狀況、家庭習慣或活動、最近

的性教育內容或性侵害預防措施的教導等等。涉及相

關的警政、社政、衛政、教育、司法等系統必須加強

網絡合作，才能有效提升偵詢品質。

(二)加強專責人員教育訓練

NICHD係從國外制度引進的新思維，以英、美等國設有司法訊問員(forensic interviewer)機制，與警察、檢察官合作協助問訊，其取得之證詞亦具有證據力的做法，對我國警察人員偵詢兒童案件上確實有新的啟發，值得我們再思考：

1.警察偵查兒童刑事案件受檢察官指揮，往往是在第

一時間、第一線上接觸兒童，在進行兒童偵詢作為

當中，亦須重視維護兒童心理層面，免於遭受二度

傷害，故偵詢操作必須細膩謹慎。

2.積極推動兒童性侵害案件進行減述偵詢作業，減少

兒童重覆陳述被害經歷。

3.對於專責處理兒童性侵案件員警的訓練課程中，宜

納入NICHD訪談程序的做法。 26

(三)建立實驗設計以瞭解實施成效

如何建立一套適合我國國情、法令及文化的兒

童被害偵詢操作系統？又採取此種做法是否有助於

提升我國兒童被害案件的起訴率及定罪率？建議先

行採取實驗設計的方式，挑選幾個單位試辦、進行

實驗(例如發生件數較多的單位)，並在實施一段期

間後進行成效評估，相信更能建立一套符合我國國

情的運作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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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今有許多國家在傳統的訴訟制度中，對兒童的證人資格存疑，然而近年來，需要仰賴兒童擔任證人的事件已急速增加。一旦以兒童擔任證人的事件進入訴訟程序，若是處理不當，除了影響證詞品質外，兒童也極易受到傷害，甚至刑事司法的公平正義亦將無法實現。因此改善偵訊措施與加強專業人員的教育訓練，將有助於減少此一狀況發生。

近年來國內亦有許多學者，如黃翠紋、賴月蜜等都相當關注兒童證人證詞在偵詢(訊)上的做法，以及對相關的兒童保護作為等，亦對刑事司法系統提出一些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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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結語

包括偵詢(訊)技巧的改善、為兒童在法庭上作好相關準備、以及改善調查程序等等，相信對於增進兒童司法權益必然有所助益。

隨著國內保護婦幼安全活動日漸蓬勃發展，以及國外諸多良好制度的啟發，未來如何擬定一套適合我國國情的偵詢作為，既能保護被害兒童，又能發現事實真相，實現司法正義，是我們大家共同努力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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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完畢

敬請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