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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宇涵，清华大学环境学院，邮政编码：100084，电子信箱：[email protected]；丛建辉，山西

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邮政编码：030006，电子信箱：[email protected]；刘源，日本一桥大学经济学院，邮政

编码：Tokyo 186-8601，电子信箱：[email protected]；王灿（通讯作者），清华大学环境学院，清华-力拓资源

能源与可持续发展研究中心，邮政编码：100084，电子信箱：[email protected]。本文系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联合国可持续发展议程评价体系建设及实现路径研究”（17ZDA077）的

阶段性成果。感谢匿名审稿人提出的宝贵意见。文责自负。

DOI:10.19511/j.cnki.jee.2020.01.005

各国落实可持续发展目标的趋势和挑战

张宇涵丛建辉刘源王灿*

摘要：定量评估和比较全球各国落实联合国可持续发展目标即SDGs的现状和

进展，有助于识别可持续发展的共性规律和各国的特殊性。本文对100个国家可持

续发展的30个现状指标、27个进步量指标进行主成分分析和聚类分析发现：前4个

主成分可解释60.6%的可持续发展国家间差异。高发展水平国家可持续发展综合

现状较好，但人均原材料消耗量、人均CO2排放量依然较高，一些国家自杀死亡率在

上升；中高发展水平国家的自杀死亡率、慢性病死亡率大幅下降但依然较高，同时

人均原材料消耗量、人均CO2排放量大幅上升；中等发展水平国家卫生、能源设施和

教育大幅改善，但许多国家的生物多样性大幅降低；低发展水平国家卫生、能源设

施依然较为落后；在中等发展水平国家和低发展水平国家内部，收入增长差异较

大，未来有可能进一步分化。为实现SDGs，中国需要加强气候行动、负责任生产和

消费，保护生物多样性，同时可以向其他发展中国家分享提高教育、卫生和能源设

施的经验。

关键词：可持续发展目标；国别比较；主成分分析；聚类分析

一、引言

2015年联合国通过了包含17项可持续发展目标（Sustainable Development Goals，SDGs)的《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希望到2030年实现经济增长、社会包容与环境可持续性的和谐发

展。各国承诺对可持续发展议程的执行进行长期的后续评估，以跟踪执行进展，找出成绩、挑

战、差距和重要影响因素（联合国，2015）。目前对SDGs实施进展的评估以单个国家为主，例

张宇涵丛建辉刘源王灿：各国落实可持续发展目标的趋势和挑战

78

2020年第1期

如各国政府向联合国提交的国别自愿审查（Voluntary National Review)、学术界对本国如何落

实SDGs的探讨（董亮、张海滨，2016；孙新章，2016；薛澜、翁凌飞，2017；吕永龙等，2018；周全

等，2019）、对构建适用于本国的可持续发展评估体系的尝试（朱婧等，2018；周新等，2018；世界自然基金会，2018）等。也有一些文献在某一区域或某一类型国家内进行国别比较和评估，

例如欧盟国家（Grzebyk & Stec, 2015；Guijarro & Poyatos, 2018）、东南亚国家（Sadeka et al.,2018）、南美洲国家（Gonzalez-Cabezas et al., 2019）、撒哈拉以南非洲国家（Asongu, 2018）、阿拉

伯国家（Allen et al., 2019）、最不发达国家（Cuenca-García et al., 2019）等。

上述对单个国家、区域层面的评估文献为我们系统了解不同国家和单类型区域的可持续

发展个体特征提供了依据。不过，单个国家、区域层面的评估研究范围、数据口径不一致，难

以相互比较、识别全球可持续发展的共性问题和特殊性，也无法回答诸如全球距离SDGs还有

多少差距、还需要多少行动之类的问题。另外，从本质上讲可持续发展议程是一个全球议程，

诸如应对气候变化、保护生物多样性等目标旨在解决全球性公共物品有效提供的问题，需要

所有国家的努力才能实现。因此，从全球层面对SDGs展开评估具有重要意义。目前，全球层

面对不同国家SDGs进行评估的文献相对较少，主要是国际组织发布的报告，如联合国（Unit⁃ed Nations, 2018）、世界银行（World Bank, 2018）、联合国可持续发展解决方案网络（Sachs etal., 2018）。另外，还有一些文献对某一类别的 SDGs进行进展评估，例如对 SDG 6（WHO &UNICEF, 2017）、SDG 7（IEA et al., 2019）的评估。这些文献呈现了单个指标的全球进展、各国

可持续发展每个目标的得分及指数（SDG Index）排名（周全等，2018；Lafortune et al., 2018），为

初步识别不同国家的SDGs趋势提供了一定指引，但缺乏对国家间共性和差异、指标间关系的

深入分析。

本文收集了100个国家的15个SDGs、57个指标的数据，综合采用主成分分析法、聚类分

析法对这些国家可持续发展的现状和趋势进行分类与比较，提炼可持续发展的共性和国家间

的主要差异。与现有文献相比，本研究的贡献主要体现在：（1）覆盖国家、指标和数据的范围

更具全面性和系统性，从全球层面探讨SDGs的最新发展趋势；（2）构建了“进步量指标”刻画

各国 SDGs的动态发展趋势；（3）通过聚类分析揭示了全球不同发展阶段、不同类型国家的

SDGs发展特征，在识别全球SDGs趋势的普遍规律和共性问题的基础上，进一步分析了典型

国家的特殊性。

二、数据与方法

（一）联合国可持续发展目标、子目标、指标体系

联合国可持续发展的17个目标、169个子目标由联合国成员国谈判确定，大致按主题相

近归类。目标和子目标的文本在2015年9月的联合国大会决议《变革我们的世界：2030 年可持

79

续发展议程》中得以最终确定。这一决议同时授权成立可持续发展目标各项指标机构间专家组

（Inter-Agency and Expert Group on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Goal Indicators, IAEG-SDGs)，开发用

于跟踪、评估SDGs的指标体系。专家组每年通过研究、开会、咨询等方式不断修订指标体系，

指标体系的更新版本通过联合国大会、联合国统计委员会的决议发布。最近两次版本见联合

国统计委员会2018年3月、2019年3月发布的《可持续发展目标各项指标机构间专家组的报

告》。IAEG-SDGs专家组把指标分为三级，如表1所示：

表1 SDGs官方指标的分级

级别

Tier 1

Tier 2

Tier 3同时处于多级

含义

概念清晰、有国际公认的统计方法和标准，至少50%的国家定期统计数据

概念清晰、有国际公认的统计方法和标准，但没有定期统计的国家数据

还没有国际公认的统计方法和标准，方法和标准正在开发中

该指标的不同组成部分属于不同的级别

截至2017年12月各级指标数量

93

66

685

截至2019年11月各级指标数量

116

84

275

随着指标体系的不断修订，越来越多的指标成为Tier 1指标，但目前依然有相当一部分指

标是Tier 2、Tier 3指标，没有定期统计的国家数据，甚至没有国际公认的统计方法和标准。

（二）本文选取的指标及选取指标的标准

本文把可量化、数据可得、国家间可比的指标纳入分析，收集了57个指标的数据，分为30个现状指标和27个进步量指标。具体如表2所示。

表2 纳入本文分析范围的SDGs指标及其数据来源

SDG 1：无贫穷

SDG 2：零饥饿

SDG 3：良好健康与福祉

2015年国际贫困线以下人口比例（-）③

2015年营养不良人口比例（-）①

2015年不平等调整后的预期寿命指数（+）②

2015年产妇死亡率（-）①2015年5岁以下儿童死

亡率（-）①2015年结核病发病率（-）

①2015年慢性病死亡率（-）

①

2000-2015年国际贫困线以下人口比例减少量（+）③

2000-2015年营养不良人口比例减少量（+）①

2010-2017年不平等调整后的预期寿命指数增加量（+）②

2000-2015年产妇死亡率减少量（+）①

2000-2017年5岁以下儿童死亡率减少量（+）①

2000-2016年结核病发病率减少量（+）①

2000-2016年慢性病死亡率减少量（+）①

%

%

0-1之间的指数

每10万名产妇中死亡人数

每1000名5岁以下儿童中死亡人数

每10万人中发病人数

%

Tier 1指标

Tier 1指标

综合指数

Tier 1指标

Tier 1指标

Tier 1指标

Tier 1指标

可持续发展目标现状指标进步量指标单位指标类型


80

2020年第1期

SDG 3：良好健康与福祉

SDG 4：优质教育

SDG 5：性别平等

SDG 6：清洁饮水和卫生设施

SDG 7：经济适用的清洁能源

SDG 8：体面工作和经济增长

SDG 9：产业、创新和基础设施

SDG 10：减少不平等

SDG 11：可持续城市和社区

SDG 12：负责任消费和生产

SDG 13：气候行动

2015年自杀死亡率（-）①

2015年交通死亡率（-）①2015年全民健康覆盖指

数（+）①2016年空气污染导致的

死亡率（-）①2016年不安全供水导致

的死亡率（-）①2015年不平等调整后的

教育指数（+）②2015年性别不平等指数

（-）②2015年使用改善的饮用水源的人口比例（+）②2015年使用改善的卫生设施的人口比例（+）②2015年能获得电力的农

村人口比例（+）①2015年能获得电力的城

市人口比例（+）①2015年主要依靠清洁燃料的人口比例（+）①

2015年不平等调整后的收入指数（+）②

2015年失业率（-）③2015年制造业附加值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例（+）①2015年预期寿命指数因不平等损失的比例（-）②2015年教育指数因不平等损失的比例（-）②

2015年收入指数因不平等损失的比例（-）②

2015年人口加权的PM2.5年均暴露浓度（-）③

2015年人均原材料消耗量（-）①

2014年人均CO2排放量（-）③

2000-2016年自杀死亡率减少量（+）①

2000-2015年交通死亡率减少量（+）①

2010-2017年不平等调整后的教育指数增加量（+）②

2000-2017年性别不平等指数减少量（+）②

2000-2015年使用改善的饮用水源的人口比例增加量（+）②2000-2015年使用改善的卫生设施的人口比例增加量（+）②2000-2016年能获得电力的农

村人口比例增加量（+）①2000-2016年能获得电力的城

市人口比例增加量（+）①2000-2016年主要依靠清洁燃料的人口比例增加量（+）①

2010-2017年不平等调整后的收入指数增加量（+）②

2000-2017年失业率减少量（+）③

2000-2017年制造业附加值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例增加量（+）①2010-2016年预期寿命指数因

不平等损失的比例减少量（+）②2010-2016年教育指数因不平等损失的比例减少量（+）②

2010-2016年收入指数因不平等损失的比例减少量（+）②

2000-2015年人口加权的PM2.5年均暴露浓度减少量（+）③

2000-2017年人均原材料消耗量减少量（+）①

2000-2014年人均CO2排放减少量（+）③

每10万人中死亡人数


0-100之间的指数



0-1之间的指数

0-1之间的指数

%

%

%

%

%

0-1之间的指数

失业人口占劳动人口的百分比

%

%

%

%

毫克/立方米

吨

吨

Tier 1指标

Tier 1指标

Tier 1指标

Tier 1指标

Tier 1指标

综合指数

综合指数

相近指标

相近指标

Tier 1指标

Tier 1指标

Tier 1指标

综合指数

Tier 1指标

Tier 1指标

综合指数

综合指数

综合指数

Tier 1指标

Tier 1指标

相近指标


续表2 纳入本文分析范围的SDGs指标及其数据来源

81

SDG 15：陆地生物

SDG 17：促进目标实现的伙伴关系

2015年红色名录指数（+）①

2015年使用互联网的人口比例（+）①

2000-2017年红色名录指数增加量（+）①

2000-2016年使用互联网的人口比例增加量（+）①

0-1之间的指数

%

Tier 1指标

Tier 1指标


注：（+）为正向指标，（-）为逆向指标。数据来源为：①表示来自联合国全球可持续发展指标数据库

（Global SDG Indicators Database）；②表示来自联合国开发计划署；③表示来自世界银行。国际贫困线定义为

按2011年购买力平价计算的每天生活费1.9美元。慢性病指心血管疾病、癌症、糖尿病、慢性呼吸道疾病。

本文选取的指标在联合国官方指标的基础上进行了一些必要的调整和补充。数据收集

的标准如下：

（1）本文研究在全球有可比性的指标和国家。没有全球可比性的指标不纳入本研究，例

如 SDG 14是“海洋可持续发展”，并非所有国家都有领海，因此 SDG 14不纳入本研究；SDG 6有一个指标是“淡水汲取量占可用淡水资源的比例”，不同国家自然资源禀赋不同，在全球大

部分国家之间没有可比性，这一指标也不纳入本研究。没有全球可比性的国家不纳入本研

究，例如微型国家新加坡、卢森堡、马耳他，人口较少的岛国如冰岛、文莱、塞浦路斯等，以及经

济主要依赖石油的国家如阿联酋、沙特阿拉伯、卡塔尔等，这些国家的可持续发展需要专门的

研究。限于目前数据可得性，本研究收集到100个国家的数据。

（2）数据全部使用政府间国际组织（如联合国、世界银行）数据库提供的准确值。不使用

平均值、估计值等方法填补缺失数据，因为填补缺失数据的可靠性难以得到充分论证。数据

缺失的国家和指标不纳入本研究。

（3）具体评价指标优先选择 IAEG-SDGs确定的Tier 1指标，并优先采用联合国全球可持

续发展指标数据库的数据。如果该数据库缺失数据，则用联合国开发计划署、世界银行提供

的同一指标的数据，例如SDG 1的指标“国际贫困线以下人口比例”、SDG 8的指标“失业率”使

用世界银行的数据。如果联合国开发计划署、世界银行也没有同一指标的数据，则用相近指

标代替，例如SDG 6的指标“使用得到安全管理的饮用水服务的人口比例”“使用得到安全管

理的环境卫生设施服务的人口比例”用联合国开发计划署提供的“使用改善的清洁水源的人

口比例”“使用改善的卫生设施的人口比例”代替。

（4）如果Tier 1指标、相近指标在上述几个国际组织数据库都没有齐全的数据，则用能够

反映该目标宗旨的客观全面的综合指数代替。例如SDG 10采用联合国开发计划署的“预期

寿命指数因不平等损失的比例”“教育指数因不平等损失的比例”“收入指数因不平等损失的

比例”。SDG 4采用联合国开发计划署的“不平等调整后的教育指数”。为了综合反映SDG 5“性别平等”，采用联合国开发计划署的“性别不平等指数”。为了综合反映SDG 8“持久、包容

和可持续的经济增长”，纳入联合国开发计划署的“不平等调整后的收入指数”。为了综合反

续表2 纳入本文分析范围的SDGs指标及其数据来源


82

2020年第1期

映 SDG 3“确保各年龄段人群的健康生活方式，促进他们的福祉”，纳入联合国开发计划署的

“不平等调整后的预期寿命指数”。人均CO2排放量虽然不是 SDG 13的官方指标，但反映了

SDG 13气候行动的宗旨，且具备统计基础，因此纳入本研究作为SDG 13的相近指标。SDG 16“和平、正义与强大机构”在国际组织数据库中缺乏数据齐全的指标。常见的衡量政府绩效的

综合指数如“世界治理指数（World Governance Index）”“清廉指数（Corruption Perceptions In⁃dex）”存在数据主观性强、并非秉持价值中立、未能准确反映世界各国的实际情况等问题，在

国内外学术界尚未达成共识，在实证研究中并未广泛应用（过勇、宋伟，2013；游腾飞，2017；谢宜泽，2018），因此不采用这些指数作为SDG 16的指标。

（5）有些指标同时属于多个 SDGs。“人均原材料消耗量”指标既属于 SDG 12也属于 SDG8，为避免重复计算，本文把该指标仅计入SDG 12。其它几个同时属于多个SDGs的指标由于

数据缺失，未纳入本研究。

（6）目前的数据不足以提供本文所有指标从2000年到2017年的面板数据，每个指标数据

可得的最近年份、最早年份也不尽相同。为了充分利用目前可得的数据，兼顾数据的广泛性

和时效性，现状指标选取 2015年的数据（这是大部分现状指标数据可得的最近年份的数

据）。如果2015年数据不可得，选取数据可得的最近年份的数据。进步量指标用数据可得的

最近年份数据与2000年数据比较得出。每个现状指标、进步量指标使用的数据年份在表2中一一说明。

数据处理的标准如下：

（1）进步量指标的命名统一只用两种名字：“增加量”或“减少量”。进步量的计算统一只

用减法：“增加量”都用较近年份的数据减去较早年份的数据得出，“减少量”都用较早年份的

数据减去较近年份的数据得出。例如，假设某国2000年使用互联网的人口比例为20%，2016年使用互联网的人口比例为 80%，则 2000-2016年使用互联网的人口比例增加量为 60%；假

设某国2000年失业率为20%，2017年失业率为5%，则2000-2017年失业率减少量为15%。

（2）原始数据用 z-score正向标准化进行标准化。正向标准化处理后，每个指标数值越高

表明可持续发展水平越高。本文所有指标都是单调的，认为原始数据或数值越大可持续发展

水平越高，或数值越小可持续发展水平越高，没有将哪个指标的某数值预设为最优值，最优值

两侧单调性相反。目前学术界、政策界对某个指标的最优值还没有广泛的共识。本文对

SDG 12的指标人均原材料消耗量、SDG 13的指标人均CO2排放量定义为负向，数值越小可持

续发展水平越高，保持单调性。《可持续发展目标指数和指示板报告（SDG Index and Dash⁃boards Report）》对SDG 12、SDG 13也同样采取保持单调性的标准化。

（三）本文所用指标与《可持续发展目标指数和指示板报告》所用指标的差异

《可持续发展目标指数和指示板报告》是一份被广泛参阅的可持续发展国别评估报告。

83

该报告选取指标和数据的原则与本文不尽相同。该报告在SDGs官方指标体系提供的指标、

政府间国际组织数据库提供的数据之外，广泛纳入了非政府组织、研究文献开发的指标和数

据，并且对缺失数据用其它来源的估计值、平均值填补。本文未纳入而《可持续发展目标指数

和指示板报告》纳入的指标整理如表3：表3 本文未纳入的《可持续发展目标指数和指示板报告》指标

SDG 1

SDG 2

SDG 3

SDG 4

SDG 5

SDG 6

SDG 7

SDG 8

2030年国际贫困线以下人口比例估计值

5岁以下儿童发育不良人口比例

5岁以下儿童消瘦人口比例成年人中肥胖人口比例

谷物单产量可持续氮管理指数

出生婴儿的预期寿命

艾滋病感染人口比例15-19岁青少年的生育率

由熟练保健人员协助的分娩比例

接种了2份世界卫生组织推荐的疫苗的婴儿占比

主观幸福感小学净入学率

平均受教育年限

15-24岁人口识字率

15-49岁女性避孕需求未被满足的比例估计值

25岁以上女性与男性平均受教育年限的比值

女性与男性劳动参与率比值

全国议会中女性议员占比

获得基本饮用水服务的人口比例

获得基本卫生设施服务的人口比例

淡水汲取量占可用淡水资源的比例国际粮食贸易中包含的地下水消耗

电力的CO2排放强度

国内生产总值增长率

奴隶指数15岁以上人口比例中得到银行账户、电子支付或其它金融服务的人口比例

数据来自非政府组织

多个国家数据缺失，本文纳入相关指标“营养不良人口比例”

多个国家数据缺失不是 IAEG-SDGs发布的官方指标不是 IAEG-SDGs发布的官方指标不是 IAEG-SDGs发布的官方指标

不是 IAEG-SDGs发布的官方指标，本文纳入相关指标“不平等调整后的预期寿命指数”

多个国家数据缺失多个国家数据缺失

多个国家数据缺失，本文纳入相关指标“产妇死亡率”

多个国家数据缺失

不是 IAEG-SDGs发布的官方指标不是 IAEG-SDGs发布的官方指标

纳入本文的“不平等调整后的教育指数”已包括这一成分，避免重复计算


不是 IAEG-SDGs发布的官方指标



纳入本文的“性别不平等指数”已包括这一成分，避免重复计算

不是 IAEG-SDGs发布的官方指标，本文纳入相近指标“使用改善的饮用水源的人口比例”

不是 IAEG-SDGs发布的官方指标，本文纳入相近指标“使用改善的卫生设施的人口比例”

全球国家间没有可比性不是 IAEG-SDGs发布的官方指标

不是 IAEG-SDGs发布的官方指标，本文纳入相关指标“人均CO2排放量”

不是 IAEG-SDGs发布的官方指标，本文纳入相关指标“不平等调整后的收入指数增加量”



《可持续发展目标指数和指示板报告》纳入而本文未纳入的指标

本文未纳入的原因


84

2020年第1期

SDG 9

SDG 10SDG 11

SDG 12

SDG 13

SDG 15

SDG 16

SDG 17

订阅移动宽带的人口比例

基础设施质量

物流绩效指数

全国最好的三所大学世界排名平均值

科技论文数量与人口的比值

研发在国内生产总值中的占比

基尼系数

获得改善的管网供水的城市人口比例

对公共交通的满意程度

人均电子废弃物产生量

人类活动产生的废水得到处理的比例

生产过程的人均SO2排放量

国际贸易中包含的人均SO2进口量

生产过程的人均氮足迹

国际贸易中包含的人均活性氮进口量

国际贸易中包含的人均CO2进口量

气候变化脆弱指数

化石能源出口中包含的人均CO2出口量

生物多样性关键区列入保护区的比例

森林面积年变化率

人均因国际贸易威胁到的物种数量

每10万人中故意杀人案的受害者人数

监狱服刑人口占比

城市居民觉得夜间单独出行安全的人口比例

政府效率指数

产权指数

做了出生登记的5岁以下儿童的比例

清廉指数

5-14岁儿童中童工的比例

人均常规武器交易金额

政府医疗和教育支出占国内生产总值的占比

税收占国内生产总值的占比

避税指数

不是 IAEG-SDGs发布的官方指标，本文纳入相关指标“使用互联网的人口比例”






不是 IAEG-SDGs发布的官方指标，本文纳入相关指标“收入指数因不平等损失的比例”



























《可持续发展目标指数和指示板报告》纳入而本文未纳入的指标

本文未纳入的原因

注：如上文所述，SDG 14因不具有代表性，未纳入研究，具体见上文，表格中未重复列出。

（四）主成分分析和聚类分析

本文先对现状指标、进步量指标正向标准化后的数据进行主成分分析，然后用前几个主

成分进行聚类分析。现状指标和进步量指标都是对发展特征的刻画，几何意义是高维空间中

不同维度的坐标。主成分分析的几何意义是用少数几个维度的坐标反映原始数据多个维度

续表3 本文未纳入的《可持续发展目标指数和指示板报告》指标

85

的坐标所提供的信息。经过主成分分析，提供的信息相近的指标会被提取为一个主成分，每

个主成分反映不同的信息。现状指标、进步量指标提供的信息在主成分分析中都能体现。

主成分分析是由信息的不同而非指标数量的多少，来决定主成分分析得到几个主成分、

每个主成分的含义。如表 2所示，有些 SDGs指标数量较多，有些 SDGs指标数量较少。如果

指标含有的信息相似，指标数量较多并不会相应地增加其主成分的数量和权重。

对国别数据的相关性分析（Pradhan et al., 2017；周新等，2018；Mainali et al., 2018；Schereret al., 2018；Lusseau & Mancini, 2019）和文献综述、专家访谈（Stafford-Smith et al., 2017；FusoNerini et al., 2018；Maes et al., 2019）都表明，SDGs及其指标之间存在大量的相关关系。主成

分分析可以由少数几个主成分集中体现具有相关关系的多个变量。在后续进行国家间分类

和比较时，主成分得分将用于聚类分析，由少数几个相互独立的主成分变量反映原始数据的

大部分信息，使聚类结果更容易解释。本文不预设国家的类别数量，而是根据聚类结果来确

定，因此采用的是系统聚类法。计算不同类别的组间距离时，采用离差平方和法。主成分分

析和聚类分析用SPSS软件完成。

三、结果与讨论

（一）主成分分析结果

57个指标正向标准化之后进行KMO检验和 Bartlett's球形检验，KMO统计量为 0.837，Bartlett's球形检验显著性为0.000，表明指标间有较强的相关性。对正向标准化之后的57个指标作主成分分析，主成分个数与累积方差解释的关系如图1所示。

图1 主成分个数与累积方差解释


86

2020年第1期

特征值大于 1的主成分有 12个，累积方差解释为 81.6%。根据各指标构成主成分的系

数，前 4个主成分有明确的含义，累积方差解释为 60.6%。其中，主成分 1主要由现状指标构

成，主成分2、3、4主要由进步量指标构成，如表4所示。剩下的不到40%的国家间差异比较零

碎，因个别国家而异，不能一概而论。

表4 构成前4个主成分的主要指标

主成分1

主成分2

41.8%

8.2%

SDG 1SDG 2

SDG 3

SDG 4SDG 5SDG 6

SDG 7

SDG 8SDG 9SDG 10SDG 11SDG 12SDG 13SDG 17SDG 4SDG 6SDG 7SDG 15SDG 13

国际贫困线以下人口比例

国际贫困线以下人口比例减少量

营养不良人口比例

不平等调整后的预期寿命指数

不平等调整后的预期寿命指数增加量

产妇死亡率

产妇死亡率减少量

5岁以下儿童死亡率

5岁以下儿童死亡率减少量

结核病发病率

交通死亡率

全民健康覆盖指数

空气污染导致的死亡率

不安全供水导致的死亡率

不平等调整后的教育指数

性别不平等指数

使用改善的饮用水源的人口比例

使用改善的饮用水源的人口比例增加量

使用改善的卫生设施的人口比例

能获得电力的城市人口比例

能获得电力的城市人口比例增加量

能获得电力的农村人口比例

主要依靠清洁燃料的人口比例

不平等调整后的收入指数

制造业附加值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例

预期寿命指数因不平等损失的比例

预期寿命指数因不平等损失的比例减少量

教育指数因不平等损失的比例

人口加权的PM2.5年均暴露浓度

人均原材料消耗量

人均CO2排放量

使用互联网的人口比例

使用互联网的人口比例增加量

不平等调整后的教育指数增加量

使用改善的卫生设施的人口比例增加量

主要依靠清洁燃料的人口比例增加量

能获得电力的农村人口比例增加量

红色名录指数

人均CO2排放减少量

0.85-0.520.810.95-0.700.85-0.740.92-0.880.570.830.920.880.850.920.910.90-0.610.940.78-0.770.910.920.890.510.96-0.770.840.61-0.57-0.720.930.850.510.530.600.58-0.56-0.54

主成分方差解释系数大于0.5的指标系数

87

主成分3

主成分4

6.3%

4.4%

SDG 3SDG 8SDG 12SDG 13SDG 8SDG 10

自杀死亡率

自杀死亡率减少量

慢性病死亡率减少量

失业率减少量

人均原材料消耗量减少量


不平等调整后的收入指数增加量

失业率

收入指数因不平等损失的比例减少量

-0.510.660.600.56-0.70-0.520.680.550.68

主成分方差解释系数大于0.5的指标系数

主成分 1反映可持续发展综合现状，广泛涵盖了除SDG 14、15、16之外的其他14个目标

中的指标。大部分SDGs的现状指标对主成分1有正向的贡献，主成分1得分较高的国家在这

些 SDGs的现状较好。一些进步量指标对主成分 1有负向的贡献：国际贫困线以下人口比例

减少量、不平等调整后的预期寿命指数增加量、产妇死亡率减少量、5岁以下儿童死亡率减少

量、使用改善的饮用水源的人口比例增加量、能获得电力的城市人口比例增加量、预期寿命指

数因不平等损失的比例减少量。表明大部分SDGs现状较好的国家十几年前在这些方面已经

处于较好的状态，改善的空间不大；SDGs现状较差的国家近十几年在这些方面有较大幅度的

进步。现状指标中的“人均原材料消耗量”“人均CO2排放量”对主成分1有负向的贡献，反映

了可持续发展综合现状较好的国家往往有较高的人均原材料消耗量、人均CO2排放量。主成

分1与2018年《可持续发展目标指数和指示板报告》提供的可持续发展目标指数（SDG Index）的斯皮尔曼相关系数为0.961，在 0.01 级别相关性显著，表明SDG Index主要反映了各国在主

成分1维度的差异。

主成分2主要反映卫生和能源设施（SDG 6、SDG 7）、教育（SDG 4）的改善幅度。对主成分

2有正向贡献的主要是进步量指标：主要依靠清洁燃料的人口比例增加量、能获得电力的农村

人口比例增加量、使用改善的卫生设施的人口比例增加量、不平等调整后的教育指数增加

量。同时，SDG 15中的红色名录指数、SDG 13中的人均CO2排放减少量对主成分2有负向的

贡献。主成分2得分高的国家在卫生和能源设施、教育方面有大幅改善，但同时面临生物多

样性较低的问题，而且人均CO2排放量大幅增长，例如中国、越南、秘鲁。

主成分3主要反映SDG 3中的自杀死亡率、慢性病死亡率的降低幅度，SDG 8中的失业率

的降低幅度。同时，SDG 3中的自杀死亡率、SDG 12中的人均原材料消耗量减少量、SDG 13中的人均CO2排放减少量对主成分3有负向的贡献。主成分3得分高的国家大幅降低了自杀死

亡率、慢性病死亡率、失业率，但自杀死亡率仍然处于较高水平，而且人均原材料消耗量、人均

CO2排放量大幅增长，例如哈萨克斯坦、俄罗斯。

主成分 4主要反映 SDG 8中的收入增长幅度。主成分 4得分高的国家人均收入大幅增

续表4 构成前4个主成分的主要指标


88

2020年第1期

长、收入不平等大幅降低，失业率较低，例如巴拿马、莫桑比克。

（二）聚类分析结果

用主成分分析得到的前4个主成分作聚类分析，可把100个国家聚为不同可持续发展水

平的四类，并与2015年人均收入（按国际元计算）对比，结果如下：

表5 聚类结果与2015年人均收入（按国际元计算）对比

高发展水平国家

中高发展水平国家

中等发展水平国家

低发展水平国家

>35000瑞士、挪威、美国、爱尔兰、丹麦、

奥地利、荷兰、德国、瑞典、比利时、

加拿大、日本、法国、英国、意大利、韩国

芬兰

23000~35000

西班牙、葡萄牙、希腊

捷克、斯洛文尼亚、斯洛伐克、爱沙尼亚、立陶宛、波兰、匈牙利、拉脱维亚、俄罗斯、

哈萨克斯坦

5000~23000

白俄罗斯、乌克兰、蒙古

智利、乌拉圭、阿根廷、巴拿马、

保加利亚、阿塞拜疆、墨西哥、泰国、巴西、哥斯达黎加、中国、

哥伦比亚、塞尔维亚、秘鲁、阿尔巴尼亚、波黑、斯里兰卡、

巴拉圭、厄瓜多尔、突尼斯、印度尼西亚、格鲁吉亚、亚美尼亚、约旦、菲律宾、摩洛哥、危地马拉、萨尔瓦多、玻利维亚、印度、老挝、

越南、巴基斯坦、尼加拉瓜

加蓬、博茨瓦纳、南非、纳米比亚、埃及、刚果

<5000

洪都拉斯、孟加拉国、吉尔吉斯斯坦、尼泊尔

加纳、赞比亚、毛里塔尼亚、喀麦隆、科特迪瓦、莱索托、也门、塞内加尔、

肯尼亚、坦桑尼亚、乍得、贝宁、卢旺达、乌干达、布基纳法索、埃塞俄比亚、冈比亚、

多哥、塞拉利昂、利比里亚、莫桑比克、

马拉维、尼日尔

注：中国的数据不包括香港特别行政区、澳门特别行政区和台湾省。

89

高发展水平国家以北欧、西欧、北美国家为主，中高发展水平国家以东欧、中亚国家为主，

中等发展水平国家以东南亚、南亚、拉丁美洲国家为主，低发展水平国家以非洲国家为主。对大

部分国家，聚类结果与人均收入划分一致。但也有一些例外：芬兰人均收入与大部分高发展水

平国家相当，由于自杀死亡率、人均碳排放减少量等指标与中高发展水平国家接近，被聚类为中

高发展水平国家。西班牙、葡萄牙、希腊人均收入与大部分中高发展水平国家相当，但大部分指

标与高发展水平国家接近，被聚类为高发展水平国家。类似地，白俄罗斯、乌克兰、蒙古人均收

入与中等发展水平国家相近，但被聚类为中高发展水平国家。加蓬、博茨瓦纳、南非、纳米比亚、

埃及、刚果人均收入与中等发展水平国家相近，但被聚类为低发展水平国家。洪都拉斯、孟加拉

国、吉尔吉斯斯坦、尼泊尔收入与低发展水平国家相近，但被聚类为中等发展水平国家。

一些研究可持续发展的文献按收入或经济水平给国家分类（Lusseau & Mancini, 2019）。

本文的聚类结果显示，用可持续发展的大部分指标得到的国家聚类与按收入或经济水平划分

不完全一致。可持续发展水平不完全由收入决定，在可持续发展研究中，用收入或经济水平

给国家分类不够全面准确。

（三）聚类结果在主成分1方向的特征

在主成分 1方向，高发展水平和中高发展水平国家得分较高，中等发展水平国家处于其

次，低发展水平国家得分较低，如图2所示。主成分1明显地区分了高发展水平、中高发展水

平国家和中等发展水平、低发展水平国家。

图2 聚类结果（以主成分1、主成分2为坐标轴）


90

2020年第1期

（四）聚类结果在主成分2方向的特征

在主成分2方向，中等发展水平国家得分较高，其余类别国家得分较低，如图2所示。主

成分2明显地区分了中等发展水平国家和低发展水平国家。对主成分2有正向贡献的主要指

标是卫生和能源设施（SDG 6、SDG 7）的增加量、不平等调整后的教育指数（SDG 4）的增加量；

对主成分 2有负向贡献的主要指标是 SDG 15中的红色名录指数。聚类结果体现了主成分 2这些主要指标的特征：

卫生和能源设施在中等发展水平国家有大幅改善，如图 3所示。大多数高发展水平国

家、中高发展水平国家在2000年之前已经有较完善的卫生、能源设施，2000年以来改善幅度

不明显。许多低发展水平国家的卫生、能源设施基础薄弱，而且改善幅度较小，依然处于落后

水平。2015年，主要依靠清洁燃料的人口比例在埃塞俄比亚、冈比亚、利比里亚、卢旺达、马拉

维、莫桑比克、尼日尔、塞拉利昂、坦桑尼亚、乌干达、乍得等国家低于5%；能获得电力的农村

人口比例在布基纳法索、利比里亚、马拉维、毛里塔尼亚、塞拉利昂、乍得等国家低于5%，使用

改善的卫生设施的人口比例在埃塞俄比亚、贝宁、多哥、加纳、塞拉利昂、乍得等国家低于

15%。

100%80%60%40%20%0%

-20%高发展水平国家中高发展水平国家中等发展水平国家低发展水平国家

使用改善的卫生设施的人口比例

能获得电力的农村人口比例

主要依靠清洁燃料的人口比例

使用改善的卫生设施的人口比例增加量

能获得电力的农村人口比例增加量

主要依靠清洁燃料的人口比例增加量

图3 不同类别国家在卫生、能源设施方面的发展差异

不平等调整后的教育指数在中等发展水平国家提高幅度较大，在其余三类国家提高幅度

较小。许多中等发展水平国家的生物多样性较低，如图4所示。2015年红色名录指数较低的

国家，从2000年到2015年红色名录指数下降幅度也较大。

91

图4 不同类别国家红色名录指数的差异

（五）聚类结果在主成分3方向的特征

在主成分3方向，中高发展水平国家得分较高，高发展水平国家得分较低，中等发展水平

国家、低发展水平国家散落于平均水平附近，如图5所示。主成分3明显地区分了高发展水平

国家和中高发展水平国家。



92

2020年第1期

对主成分3有正向贡献的主要指标是SDG 3中的自杀死亡率减少量、慢性病死亡率减少

量；对主成分3有负向贡献的主要指标是SDG 12中的人均原材料消耗量减少量、SDG 13中的

人均CO2排放减少量。聚类结果体现了主成分3这些主要指标的特征：

许多中高发展水平国家的自杀死亡率尽管大幅下降，依然很高，立陶宛、俄罗斯、白俄罗

斯、哈萨克斯坦、乌克兰、拉脱维亚、匈牙利等国家从2000年到2015年自杀死亡率下降幅度超

过10人/10万人，2015年依然高于20人/10万人。一些高发展水平国家的自杀死亡率较高，而

且下降幅度很小，甚至在上升，如比利时、韩国2015年自杀死亡率分别为20.1人/10万人、28.3人/10万人，从2000年到2015年比利时下降了2人/10万人，韩国上升了12.1人/10万人。慢性

病死亡率只在高发展水平国家中较低，在其余类别国家中都较高。慢性病死亡率的下降幅度

在大部分中高发展水平国家较大，在大部分中等发展水平、低发展水平国家较小。

人均原材料消耗量、人均CO2排放量在高发展水平、中高发展水平国家较高，在中等发展

水平、低发展水平国家较低，如图6所示。人均CO2排放量在大部分中等发展水平国家低于4吨/人，在大部分低发展水平国家低于1吨/人。四类国家中都有离群国家远高于平均值，如加

拿大、爱沙尼亚、哈萨克斯坦、蒙古、乌拉圭、智利、博茨瓦纳2015年人均原材料消耗量超过25吨/人，其中智利高达41吨/人；美国、加拿大、爱沙尼亚、哈萨克斯坦2014年人均CO2排放量超

过14吨/人。

（单

位：吨

／人）

403020100

-10-20

高发展水平国家中高发展水平国家中等发展水平国家低发展水平国家

人均原材料消耗量

人均CO2排放量

人均原材料消耗减少量


图6 不同类别国家人均原材料消耗量、人均CO2排放量的差异

从变化趋势看，大部分高发展水平国家的人均原材料消耗量、人均CO2排放量在下降，其

余类别国家大部分在上升。中高发展水平国家上升幅度较大，例如人均原材料消耗量在爱沙

尼亚、蒙古、哈萨克斯坦分别上升了 16吨/人、14吨/人、13吨/人，人均CO2排放量在哈萨克斯

坦、蒙古、爱沙尼亚分别上升了 6.4吨/人、4.2吨/人、4.0吨/人。人均CO2排放上升幅度在大部

93

分中等发展水平国家低于1吨/人，在大部分低发展水平国家低于0.3吨/人，中等发展水平国

家中有一些离群国家远高于平均值，例如中国、塞尔维亚、波黑分别上升了 4.8吨/人、5.3吨/人、2.6吨/人。

（六）聚类结果在主成分4方向的特征

在主成分4方向，高发展水平、中高发展水平国家的组内差异较小，中等发展水平国家的

差异较大，低发展水平国家的组内差异很大，如图7所示。主成分4体现了中等发展水平、低

发展水平国家的内部差异。


对主成分4有正向贡献的主要指标是SDG 8中的不平等调整后的收入指数增加量、SDG 10中的收入指数因不平等损失的比例减少量。聚类结果体现了主成分4这些主要指标的特征：

中等发展水平、低发展水平国家中有一些国家不平等调整后的收入指数增加量很大，如

玻利维亚、巴拿马、莫桑比克、埃塞俄比亚分别增加了0.161、0.149、0.121、0.088；也有一些国家

下降幅度很大，如塞尔维亚、也门、埃及、赞比亚分别下降了0.114、0.169、0.135、0.131。有一些

国家收入指数因不平等损失的比例下降幅度很大，如玻利维亚、巴拿马、莫桑比克分别下降了

21%、17%、30%；也有一些国家上升幅度很大，如赞比亚、埃及、南非、塞尔维亚分别上升了

28%、20%、16%、15%。

为什么中等发展水平、低发展水平国家的收入增长、收入不平等改善幅度差异很大？为

什么有些国家收入大幅增长，有些国家收入不增长甚至下降？为什么有些国家收入不平等大


94

2020年第1期

幅下降，有些国家收入不平等却大幅上升？这些值得注意的现象，需要更深入的国别研究、比

较研究。发展中国家在这些指标上的分化提醒我们，发展中国家面临各自的国情、约束条件，

可能并不存在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发展路径、发展政策（比如“华盛顿共识”）。此外，这样的分

化可能会导致发展中国家的诉求和优先领域不尽相同，在国际合作、全球治理中的立场和想

法可能没有发达国家那么一致，要注意理解、顾及发展中国家不同的诉求和关切。

四、结论与政策建议

本文对100个国家可持续发展的30个现状指标、27个进步量指标进行主成分分析、聚类

分析，得出了如下结论：

（1）主成分分析的前4个主成分可以解释60.6%的可持续发展国家间差异，主成分1反映

可持续发展综合现状，主成分2主要反映卫生和能源设施（SDG 6、SDG 7）、教育（SDG 4）的改

善幅度，主成分 3主要反映健康（SDG 3）的改善幅度，主成分 4主要反映收入（SDG 8）增长幅

度。对100个国家的聚类呈现四种类别：高发展水平国家以北欧、西欧、北美国家为主，中高

发展水平国家以东欧国家为主，中等发展水平国家以亚洲、拉丁美洲国家为主，低发展水平国

家以非洲国家为主。与按收入水平分类相比，本文的国家分类更加全面准确地反映了各国可

持续发展的相似性和差异性，后续研究对国家的分类可以参考本文的分类。

（2）每类国家可持续发展的主要趋势和面临的挑战各不相同，并非收入越高的国家可持

续发展各方面都越好。高发展水平和中高发展水平国家在 SDG 12负责任消费和生产、SDG13气候行动方面面临巨大挑战，如何从高消耗、高碳排放的发展路径转型为低消耗、低碳排放

的发展路径，是这些国家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同时，一些国家SDG 3中的自杀死亡率、慢性

病死亡率较高。在满足基本生活需求之上，如何增进人民的身心健康、保障弱势群体的福利，

这些国家还有需要改善的地方。

（3）大部分中等发展水平国家在 SDG 4优质教育、SDG 6清洁饮水和卫生设施、SDG 7经济适用的清洁能源方面有大幅改善，而许多低发展水平国家依然处于较落后水平。大部分中

等发展水平、低发展水平国家SDG 12中的人均原材料消耗量、SDG 13中的人均CO2排放量及

其增长幅度还比较小，但有一些离群国家增长幅度远高于平均值，这些国家有可能陷入高消

耗、高碳排放的发展路径。许多中等发展水平国家面临人类发展与减缓生物多样性丧失的双

重挑战。

（4）中等发展水平和低发展水平国家内部差异很大，今后的发展可能会进一步分化。一

些国家人均收入快速增长，收入不平等程度大幅降低，失业率较低，如玻利维亚、巴拿马、莫桑

比克、埃塞俄比亚；一些国家人均收入下降，收入不平等程度加剧，失业率较高，如塞尔维亚、

南非、埃及，经济发展的停滞使这些国家在各个SDGs的进步更加艰难。

95

作为最大的发展中国家，中国可以采取的措施包括以下两个方面：

（1）中国的人均原材料消耗量、人均CO2排放量高于大部分中等发展水平国家，为避免陷

入高消耗、高碳排放的发展路径，需要在SDG 12负责任生产和消费、SDG 13气候行动方面付

出大量的努力。同时，中国SDG 15中的生物多样性在大幅下降，保护生物多样性也是中国面

临的重要挑战。以高发展水平和中高发展水平国家为前车之鉴，中国在全面建成小康社会之

后，需要进一步增进人民的身心健康、保障弱势群体的福利。

（2）随着中国越来越多地参与全球治理，提供发展援助，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中国可以

向广大中等发展水平国家、低发展水平国家分享发展经验、进行优势互补。例如，中国在收入

（SDG 8）、教育（SDG 4）、卫生和能源设施（SDG 6、SDG 7）方面实现了大幅改善，世界上还有许

多国家在这些方面长期处于落后水平，可以借鉴中国的发展经验来改善教育、卫生和能源设

施，提高人民收入。中国正在探索实践中的低消耗、低碳排放的发展路径转型，可以启发其他

中等发展水平国家、低发展水平国家走上低消耗、低碳排放的发展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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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

Trends and Challenges for Countriesto Implement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Goals

Zhang Yuhana, Cong Jianhuib, Liu Yuan c and Wang Cana’d

(a: School of Environment, Tsinghua University; b: 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Shanxi University;c: Graduate School of Economics, Hitotsubashi University; d: Tsinghua-Rio Tinto Joint Research Centre for

Resources, Energy and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Abstract：Data-based evaluation and comparison among countries are conducive to reveal commonality and partic-

ularity in pursuing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Goals (SDGs). This paper collects data of 30 indicators measuring the

status quo and 27 indicators measuring progress, covering 100 countries. Principle component analysis finds the top

four principle components can explain 60.6% of difference in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among countries. High sus-

tainable development countries excel in most SDGs, with declining but still high raw materials consumption per capita

and CO2 emission per capita. In medium-high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countries, suicide rate and chronic disease

mortality rate are declining but still high, while raw materials consumption per capita and CO2 emission per capita are

surging. Most medium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countries improved sanitation and energy on a large scale, while bio-

diversity has plummeted. Most low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countries had little improvement on sanitation and ener-

gy, and some are trapped in a stagnant economy. To achieve SDGs, China should take more efforts on climate action,

responsible production and consumption, and biodiversity protection. China can share experience in promoting health,

sanitation and energy facilities with other developing countries.

Keywords：SDGs; International Comparison; Principle Component Analysis; Cluster Analysis

JEL Classification: Q56

（责任编辑：朱静静）


98

各国落实可持续发展目标的趋势和挑战eer.hbue.edu.cn › _upload › article › files › 68 › 34 › bf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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