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而来,浩荡而去,这样的场景电视屏幕哪里框得住?不被撑破才怪! 每年的七至九月,在东非大草原上,似乎有集结号沉寂地划破长空,于是数百万 头角马和斑马滚滚而来,浩荡而去,出演着一台与命运抗争的大戏;这出戏的高潮部 分无疑是跨越马赛马拉河了。其场景之宏阔之壮烈之血腥,足以令这个星球为之震 颤。 马赛马拉河,腰带似的一条小沟,骄傲地崛起在数百万头生灵的面前,堵住希望 的出路。道路的轰然断裂,就像一首雄浑的进行曲突然遭遇到了休止符。角马和斑马 的脚步迟疑起来,它们在思索,过还是不过这马赛马拉河?过,河面上静浮着贪婪的 眼睛,河水里沉潜着血盆大口。不过,身后是猎豹的追击,是猛狮嘶咬。更何况对岸 有肥美的青草,那是生命的源泉,生存的希望;到对岸去,是流淌在它们血液中的记 忆,是根植在基因中的不能泯灭的理想。所以,这又是一条不能不过必须要过的河! 尽管,步伐稍慢,或命运不济,就有可能落入狮子猎豹或者鳄鱼之口,但是这还是一 条必须要过的河。 这是一条必须要过的河,鳄鱼阴险地等在那里,它们心知肚明。踯躅半晌后,最 终它们还是义无返顾地冒死向河里冲去,哗啦啦扑通通,虽有不幸掉入鳄鱼之口命丧 黄泉的,但绝大部分还是冲了过去,到达了胜利的彼岸,完成了“马”生的壮举。 其实,大自然的法则就是这样,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说, 只有经过马赛马拉河水洗礼的那些生命,才有权利和资格继续活下去。 人类也是一样,在所有人的人生旅途上,都会有一些必须要过的河横亘在那里。 若在此岸踯躅不前,怯懦退却,就必然要遭到这个社会的淘汰。只有勇敢地冲下河 去,接受河水的洗礼,完成人生的壮举,生命才能够活得精彩活得荣耀活得有尊严。 必须要过的河 ■乙 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