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嚴法師周年紀念系列（七) 隨師遊天下

聖嚴法師周年紀念系列聖嚴法師周年紀念系列 — — （七）隨師遊天下（七）隨師遊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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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音樂：捷克德弗札克所創作的 〈幽默曲 Humoresque〉金橋唱片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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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斗隨師遊天下》是法鼓文化出版的系列書籍，作者 張光斗先生，是位留學日本的社會學碩士，多才多藝、熱情又有赤子之心的大菩薩。也是電視、電影的製作人，在其夫人善巧的安排下，自 1995年起追隨聖嚴法師行腳天下，將法師在海外弘法歷程，拍成紀錄片，所以我們在師父圓寂後，仍有福報與師父相會，耹聽師父的開示，真要感恩其夫人當年美麗的善巧。

內容有許多小故事，有喜、有樂、有悲、有苦，讓我們隨著鏡頭，捕捉聖嚴師父不為人知的另一個聚焦。

做為聖嚴師父的「跟班」， 1997 對我來說，可是大豐收的「好年冬」，我從香港一路巴著師父，經過菲律賓、波蘭、克羅埃西亞，然後抵達此行的終點—美國紐約。而後又日本東京之旅。唯一可惜的是，師父應邀到梵諦岡參加宗教主持的國際宗教領袖和平會議時，我因故未能跟上，真讓我頓足興嘆，差一點就是完美全壘打。

1997 年 4 月 30 日，香港回歸前夕，與師父步出香港啟德機場，在眾多接機人潮中，一眼看到促成師父前往香港講經的丁佩師姐。過去曾從事多年新聞工作，對丁佩師姊的印象還保留在她銀幕上的角色，以及眾人所知的李小龍事件。她自李小龍往生後，成為虔誠的佛教徒。師父在伊莉莎白體育館連續三晚講經活動，會場莊嚴的佈置及一群身著海青的小朋友合唱團演唱佛曲，我深深感受到主辦單位的用心與專業，這一切都是丁佩師姐策劃，她出錢又出力。

香港弘法

在師父第一天的演講中，丁佩忙進忙出沒停過。第二天，她與我聊起，她腳痛、身體不舒服，但一見到師父就忘了；她還說：「我護持過不少的法師高僧，但是對師父的感覺最不一樣，那是一種景仰與尊崇，是打心裡湧起的孺慕之情，像離家許久的遊子，看到師父就生了安定的心念，會讓人自然想低頭禮拜，懺悔思過，」

她看穿我的好奇，談起了李小龍，她說，是李小龍帶領她開始接觸佛法。還有許多李小龍的過往雲煙……。接連三晚講經，師父講完一個段落回到後台，我都發現師父非常疲倦。但是，師父往往不顧自己勞頓，盡量滿足信眾的需求，還在飯店後台、自己房間接見信眾。最後一晚，師父累得眼都張不開，還在飯店咖啡座與向華強夫婦聊了一會。當師父知道《明報》總編輯高信疆來到，也親切地與高先生面晤，高先生也對能在香港見到師父而感到很開心。

接連累了好多天的師父，知道我必須在中午退房，下午返台，師父要我去他房間休息。在用完午齋後，師父難得覓得時間休息，師父還抽空祝福我一切順利、平安。我坐在沙發裡可以看到師父疲憊的身影。我拉下窗簾，關上燈，在黑暗中，想起師父弘法行腳的點點滴滴，師父忙碌、辛勞、疲倦……的畫面，一一自我眼前閃過；不知不覺中，我的眼睛模糊了。 ( 本文的我，是指作者張光斗先生。 )

菲律賓弘法菲律賓弘法

記憶中，菲律賓是個富庶的國家，對五、六十年代貧困的台灣來說，代表是多金、尊榮與快樂。曾幾何時，今日的菲律賓貧富差距懸殊、治安亮紅燈、社會問題叢生…等衰敗的景象。馬尼拉普濟寺的當家師是廣學法師。師父當年赴日留學期間，與廣學法師都在東京的立正大學求學，師父念碩士班，他念大學。廣學法師當年尚未落法，師父曾就佛學的研究與修行知識提供給他，後來廣學法師到農禪寺剃度並受沙彌戒。視師父如師的他從師父出了機場便隨侍在側，他對師父極其恭敬，不多話，只默默的站在師父身後。

師父圓滿在馬尼拉飯店舉行的宗教對談大會後，利用剩餘時間，回拜旅菲的幾位長老道場，有信願寺、華藏寺、隱秀寺、普濟寺…等。普濟寺的開山法師是瑞今長老的弟子，即當年已 85歲的廣純法師；他對廣學法師一向照顧有加，因此，再忙，聖嚴師父還是要去普濟寺。

師父抵達普濟寺時，已聚集了成群的信眾在守候著，這些信眾尤以中年以上的婦女居多。當看到師父走進大殿後，居然不約而同的蜂擁而上，有的要將供養的紅包塞給師父，有的甚至爭先恐後要去拉師父的手。在慌亂中，師父甚為困擾，只能縮回雙手，連腳步都被擠得無法站穩。「危急」中，我也顧不了，就「雞婆」的跳進人潮中，一面推開那一隻隻渴切觸碰師父的手，一面扯著喉嚨大叫：「不要把師父推跌倒了！隨便拉師父的手是失禮的！ ( 師父持戒甚嚴 )…… 」。

我的嗓門一向就大，過去曾不只一次不知將聲音「關」小遭師父喝止。不過，這次倒沒討來師父的責備。看到師父得以解圍，自那群有如「追星族」的信眾中脫身而出，我還有點飄飄然，自以為要成了電影「終極保鑣」中身手俐落的大保鑣，簡直神氣極了。

另一位自立法師，他與師父在上海靜安學院有過同學之誼，而後，自立法師從台灣轉赴馬尼拉弘法，並建立了隱秀寺，自立法師的師父雲開長老是東初老人的俗家胞兄，顯然與我們的師父是有相當因緣了。

師父前往隱秀寺，只能停留 15分鐘，由此可見師父行程之緊湊與緊張。自立法師聽到師父要走十分失望，本來想留師父晚餐。眼看留不住客人，自立法師便要弟子抬出驚人的禮物，師父急忙搖手推拒，師父說，往後還有許多行程要趕，行李已經太重了。自立法師容不得師父拒絕，與師父發生了拔河式的「肢體語言」，我在旁想偷笑，沒想到兩位德高望重的法師也上演凡夫俗子的鏡頭。

聖嚴師父此行是應邀參加馬尼拉飯店舉行的宗教對談，參與座談的有該國天主教的樞機主教，心理學教授與泰國的太空工程博士，而楊聯絡師兄就是主辦單位負責人之一。楊師兄對聖嚴師父十分恭敬，每天忙進忙出不得休息。無論再忙再累，他都不慍不火的護著師父的溫飽健康。我心想如此謙和的有緣人，如果能正式皈依師父不知會有多圓滿。

沒想到在師父離開馬尼拉前夕，與隨行信眾聯誼會的晚會上，在座的鄭振煌教授忽然提議，楊師兄既然一心想皈依師父，為何要等到皈依儀式的時候才能皈依，此時此刻，就是楊師兄皈依師父的大好時機呀！於是，在全場信眾的熱烈掌聲中，楊師兄朝著師父跪下，成了師父正式的皈依弟子，而最難得的是，隨團的廖秘書居然在皮包中帶有皈依證、皈依佛牌項鍊……。（真細心）

去波蘭之前，只在教科書上知道她是悲劇性甚濃的悲情國度，二次大戰遭到德國納粹的瘋狂摧殘。當然，催化她憂鬱、悲劇形象的是另一雙手—鋼琴大師蕭邦。記憶中，每次聽到蕭邦的音樂，都讓人無端端的愁上心頭。

波 波 蘭蘭

跟著聖嚴師父揮別了馬尼拉攝氏 36度酷熱的初夏，飛了近 12個小時，樸向歐洲冷峭的春寒。華沙的天氣不錯，晴時陰，氣溫仍低。迎接我們的是鮑爾（ Pawel）與畢桃（ Beata），為了好記，我稱她們為「怕我」與「別逃」，師父聽了一笑，說我還真會亂給人家取綽號。

是她們邀請師父到華沙主持禪七的。師父叮嚀，不准我們在禪七的前四天到禪堂去打擾信眾，拍攝工作暫停。撈到四天休息，我與小郭躍躍欲試想一探波蘭人的生活。果不其然，一棟棟花木扶疏的花園洋房錯落有致不說，一片片沼澤地上穿梭著寧靜小徑與婉約的小河，這幅細緻的圖畫讓人難以抗拒。

第五天我們躡手躡腳的到了禪堂找師父，師父出了房門，臉色極差，好像十分疲倦；我問師父怎麼了，師父說，昨夜太冷，他老人家凍得一夜未睡；而且，吃的東西不習慣，他不但受涼頭痛，肚子也不舒服。我忽然覺得一陣心酸，心想師父為了弘法，千里迢迢來波蘭，連吃、住都沒法安頓得好；外加師父精神不佳鬍子都還沒刮，這幅景象如果讓國內的師兄姊們看到，恐怕都要難過地掉淚。

我與小郭在禪堂後面找到小店，雖然看不懂波蘭文，但包裝紙上有圖畫，我們買了一些餅乾給師父，希望師父餓的時候派上用場。師父反過來問我們情況如何，他還擔心我們是否會有問題，我趕緊回道，一切都很好。師父滿意地點頭，我卻十分慚愧，因為我們比師父舒服好多倍呀！

波蘭的溼氣重，氣溫依然偏低。等到我們進入禪堂拍攝時，才真正體會出環境的不夠理想。這座禪堂因為經費不夠，陸續蓋了許久都無法完工，以致不時有冷風從空隙鑽進來，地板也冰得讓人發抖。

參加禪七的人，大部份是波蘭人、還有德國、瑞典及法國人。每當師父開示時就熱鬧了，果谷法師先翻譯成英文，再由波蘭籍禪眾翻譯成波蘭文。看到信眾在這麼不良的環境中專注用心地追隨師父聞法、修行，我不禁感嘆生活在台灣多麼有福報。相形之下，我們是否一切來得太容易，而忽略了珍惜眼前所擁有的？

怕我與別逃道心堅強，不畏困難飛去紐約的東初禪寺，甚至德國接近師父，亟欲習得更堅實的佛法。他們排除經濟的問題，將師父的著作翻譯成波蘭文……。當我看到師父在離別前，將他們供養師父的美金還給他們時，我的心忍不住的悸動了，我又再次目睹師父不辭旅途的勞累，全心全意要將佛法的種子散播在異國的苦心了！波蘭的故事還沒結束，她的精神延伸到下一站——克羅埃西亞。

克羅埃西亞首都的機場，沒有恢宏的規模，像台灣台東機場。負責此次師父到訪的「法集」佛學會會長札爾根以及桑雅小姐，都曾去過紐約東初禪寺，追隨聖嚴師父打過禪七。克羅埃西亞天氣脫序，反常燥熱，不輸台灣的五月驕陽，師父的車子又拋錨，師父說，差一點熱壞了。師父稍作休息，準備當晚札葛雷勃市的歐洲之家舉行一場專題演講。

克羅埃西亞克羅埃西亞

進了會場「歐洲之家」的大廳，我不禁倒抽一口氣，原來人潮自演講廳滿溢出了樓梯間以及每一個可以站立的空間。雖說時近下午七時，但太陽的威力有如下午二點，室內又沒冷氣，被擠得水洩不通的室內，真像大蒸籠。

演講開始，我透過相機看到一張張期待、熱切的臉孔，感動了我，震撼了我，我的手開始顫抖，不停地按快門，拍完了一卷又一卷。

這一幕，曾在華沙上演過。他們一點也不煩躁，他們不理會室內上升的氣溫，無論坐在椅子，或地上，他們都仰首直視著師父，眼神除了真切還是真切……。我的衣服汗濕了，小郭一樣，聽眾也一樣，但是大家專注的焦點未曾轉移，直到晚上九點，超過原先預定時間，聽眾們意猶未盡的舉手發問，他們捨不得站起來，捨不得離去，緊緊地圍繞著師父……。

於是，我又想起國內的信眾們，與他們相比，何其有幸，得以直接親耹師父珍貴的佛法，我們不需要翻譯也不用花錢。

克羅埃西亞脫離南斯拉夫獨立後，依然避免不了戰火威脅。不過，與波蘭人的憂鬱、悲情不同，克羅埃西亞人也許擁有比波蘭溫暖的太陽，無論男女老幼，只要我們開口打招呼，幾乎都得到回應。

眼看道場所在地的山谷春光明媚，鳥語花香，我藉節目需要畫面，央求師父步出道場，到山谷一走。師父當然明瞭我的詭計。自從威爾斯之行，發現師父每天關在道場，無緣見到異國好山好水的風光，我思考，應該「偶而」讓師父出外走一走，就算曬曬太陽，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都不壞。

從五月開始出發的師父海外行腳，歷經香港、菲律賓、波蘭、克羅埃西亞……諸國，最後一站是東初禪寺的所在地——美國紐約。

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我的生活都以師父為中心；師父對我的耳提面命、師父的生病憔悴、師父的幽默笑談、師父的智慧法語……，在在都深刻於心，不會磨滅。

臨別的那天，當紐約的朋友開車載我去東初禪寺向師父告假（佛教用語：離開）時，我在途中已然因不捨得而泫然欲泣。等到進了三門，見到師父，向師父頂禮時，我再也顧不得旁邊有法師與其他的信眾，讓收勢不住的眼淚如決堤般宣洩而出。頂完禮，我轉過身，不敢看師父。

我等到情緒稍微平復才回過頭，師父站在樓梯口，探出來看我的反應，他臉上掛著的笑容卻如赤子般的天真、真摯而和煦……，那一剎那，我是多麼渴望留在東初禪寺呀！與師父的表情一照面，我也難為情的笑了，但是，眼淚還是不聽話的繼續蹦出來。

依照往年慣例，師父前往歐美等海外弘法，大都安排在五月份，往往是師父結束台灣的弘法行程，恰好銜接上前往美國紐約道場的空檔。當我得知 1998 年俄羅斯之行的計劃時，一度擔心自己沒有福報隨行，因為該年的四月至八月，我需要在大陸拍攝一齣連續劇。

沒想到，師父的行程定在 8 月下旬，這齣戲居然得以在那之前殺青。我先回台再途經德國前往俄羅斯與師父一行人會合。看到師父神采奕奕地自台灣觀光團的人群中突圍而出時，我開心地向師父合十問訊，我的老戰友攝影師小郭和果元法師等人，也現身了。負責接待師父的是聖彼得堡佛法中心負責人瓦丁姆，他是位畫家；翻譯很年輕，長得高大斯文，是大學副教授，名叫鮑爾夫。

聖彼得堡不愧為歷史古都，處處可見高聳巍峨的建築。瓦丁姆早婚，有個兒子正值叛逆年齡，瓦丁姆不知如何處理兒子的問題而請示師父，師父告訴他，要耐心傾聽兒子的聲音，並真切去體會他的煩惱、既然兒子是自己生下來的骨肉，就應該有責任去面對他的問題。

聖嚴師父對聖彼得堡大學東方學院任教的鮑夫爾評價很高，也一再鼓勵他要深入接觸佛法，將佛法用在學問與日常生活中。 2000 年春天，鮑夫爾來台參加國際學術會議時，師父特別交代法鼓山體系要照顧鮑爾夫，還請他至農禪寺掛單（住）。鮑夫爾在台期間，我與他開心重逢，他變得非常開朗與健談。

鮑夫爾直說得以親眼看到法鼓山的建設及信眾們無私無欲地為社會奉獻，令他更為感佩師父的慈悲與偉大。在師父完成禪五的活動後，鮑夫爾與另兩位年輕畫家舉辦了一場當代禪畫藝術展覽會，師父自然是畫展揭幕儀式的重要貴賓，聖彼得堡國家電視台也派了採訪組對師父進行現場訪問。

去過歐、美洲的人都知道，因為路程迢遙，飛行一趟真的頗為累人，更別說還轉機到第三個目的地，那往往要花費 24 小時以上的時間。每回跟隨師父四海弘法，我往往會被時差整得七葷八素，精神委靡自不在話下。因此，我請示過師父，難道不曾被時差所擾？

師父說，以前年輕根本不會，如今避免不掉；師父說，既然睡不著就起來打坐吧！才在聖彼得堡調好時差，又被下一站的北京旅程所打斷，看到神采奕奕的師父，我也開始學習不在乎「它」的存在，能睡就睡，睡不著就打坐。

我們在法蘭克福轉機時，師父又在我的人生課堂中授了一門重要的學問。大家都上了飛機後，飛機故障，只好下機並接受航空公司善意的「道歉」，前往餐廳用餐。由於師父的身體不能碰冰冷的食物，因此果元法師沿途都嚴格把關。就在侍者送來飲料之際果元法師為師父取了礦泉水，但師父對我的可樂有興趣，這還不打緊，等到飯後甜點上桌，師父又很勁爆的選擇了冰淇淋，我們不禁又大吃一驚。不過，看到師父吃得津津有味，我們也對師父，讓他的腸胃特別放假一次而感到開心。

飯吃完了，休息夠了，又重新登機，師父兩手一拍，笑著說：「真好！飛機故障，不但喝了可樂，還吃了冰淇淋，真好！」看到師父童稚般的笑容，我不由得的又有了意外的領悟——飛機故障，拖延旅行的時間，經常讓人心煩氣躁、情緒低落，但是如果能轉換心境，用歡喜心，如意又自在了，這與「和時差共處」有異曲同工之妙！於是，我情不自禁地哼起了不知名的歌。

師父馬不停蹄地趕赴北京，是為了參加由北京中國社會科學院世界宗教研究所與法鼓山中華佛學研究所共同主辦的「佛學與東方文化」的學術會議。飛抵北京機場，入境口十分狹窄，大批旅客湧入，使排隊失序，師父被擠得動彈不得，為了怕師父被「擠壞」了，我們只好想辦法前後護著師父，師父硬是臉不紅、氣不喘的不為人潮所動，心想，也許師父年輕時見識過逃難的失序場面，北京機場的慌亂與昔日的經驗相比，恐怕還是小巫見大巫了。

北京北京

進入北京的民族飯店後，師父又被緊湊的行程與絡繹不斷的訪客所包圍；包括拜訪趙樸初老人以及一些參訪活動。北京圖書館特別為師父開啟平常不對外開放的特藏室，其中包括有原為熱河文津閣藏本的手抄四庫全書、宋朝太子讀本的千家詩彩繪、明朝北京版的大藏經原本……。

結束了北京活動後，師父片刻不休息，要從北京經香港飛高雄，因為在高雄舉辦法鼓山「 1998 年當代藝術品暨珠寶義賣會」正等著師父的蒞臨。我因為買的機票與師父不同，在香港必須與師父分手，自行飛回台北。

當天，北京機場的混亂秩序影響飛機的起飛，等到飛機降落香港機場，地勤人員已經焦急地守候著，深怕師父趕不上飛高雄的班機。

地勤小姐拜託師父加快腳步，師父二話不說地展示了他過人的體力，跟在師父後面的我追得氣喘吁吁，但是師父輕盈的步伐，彷如李安導演的電影「臥虎藏龍」中主角所展示的輕功，雙腳幾乎只是點地而已，讓大口吐氣的地勤小姐頻頻讚美，直說不敢相信師父腳程會好至如此驚人的程度。

在 1998 年下半年，就收到訊息 1999 年 4 月，將隨師前往馬來西亞、新加坡以及德國的柏林拍攝師父的弘法行腳。但在 99 年開年不久，就聽到師父法體違和的傳言、後來接到通知，師父預定的海外弘法全部取消。當時法鼓山師兄姊們都憂心忡忡師父身體，我自己也在一次會議中被師父的病容嚇了一大跳；沒想到影響到師父健康的導火線，居然是因為牙醫治療不慎所引起的舌頭潰爛。

取消海外行程對當地主辦單位顯然是一大打擊。當時法鼓山上下籠照著一股祈求佛菩薩保佑的氛圍，希望師父能很快恢復健康。在師父身上，我們再次見證「有願必成」的願力。連我都十分驚訝，居然三月中再度接獲指示，師父的身體有了復原的兆頭，除了馬來西亞之外，新加坡與德國柏林的活動仍照原訂計劃進行，於是，我們有了難忘的九九年之行。

祝福您～